明知浮世如春雪。

对不起,《覆篑》要坑啦要坑啦

实在很抱歉。虽然我一早说了,随时弃坑,但还是觉得非常非常抱歉。

一方面是因为有很多要努力的事情,另一方面,可能因为激情产出的时间过去了,真的就写不动了。非但写不动,而且看自己写过的东西索然无味,几乎想全删除清空了痛快。

还是觉得告诉大家一声比较好。

其实已经有三次元的朋友跟我说,从来没想过我能写这么多,我确实不是有时间和耐性一直搞一个故事的人。

然后,大概跟大家讲一下后面发生的事情吧,以及一点点写过的小片段。


(一)后续的大概

大概就是,春猎过后,萧歆生了场小病,所以萧元时就接着管着政事。后来萧歆病好了,也一直是这样子,他有知情权和最终决定权,但大小事情都是元时直接操持。

当然,在这个过程中,因为对待长林王府的态度,他们有过分歧;萧歆觉得自己的亲人如何信任放权都不为过,元时觉得长林王府太打眼了,哪怕对他们自身也是不好的。

元时想的是,萧歆如果能少忙活,就能养好身体活得久一点。可是也没有吧,萧歆还是在原来的时间去世了。那段其实我本来是想激情产出的,我从很早就把所有的对话都编好了。可惜现在也记忆模糊、写不动了。

元时在那一天主动陪着萧歆,一步也没有走开。入了夜,几乎都要到第二天了,他几乎要放下心睡着了,结果萧歆咳醒了。非但咳醒了,而且还咯血,一副马上要挂了的样子,可是他用一种很悲悯的眼神看着元时,然后元时整个心都冷下来,往下掉,他慌得要死,心跳快到他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了,然后他跟萧歆说,不是我,父皇,我没有。

萧歆说,他不知道元时是从什么时候忽然长大了,或者说,忽然变老了。他怀疑过有人假扮元时,可是没有一个父亲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子。他很担心元时,不是担心他走了旁路,而是担心他扛不住,就像现在,如果是以前的元时,一定不会觉得“父皇怀疑是我害了他”。

当然萧歆不是觉得元时害了他。萧歆相信元时,只是元时的心思深得他看不透了。所以他拜托元时,保全长林王府,哪怕用元时自己的方式也可以。

啊……天知道我当年怀着多大的激情,每天走路都在想的桥段啊。

后来元时即位之后,联系了琅琊阁。他没有要把琅琊阁纳为己用的意思,只是希望琅琊阁能一如既往支持保护长林王府,并且明确自己成为暗处的助力。

再后来是和大渝的日食之战,在我这里,日食之战是萧平章打的,不过一样是利用日食主动开战。和前世不同的是,前世萧平旌回来述职的时候(就是元时说要萧平旌一直教他箭术,萧平旌说他要替元时守卫边疆那次),这一世是萧平章回来。而且元时给了平章一道密旨,上面写的是他前日梦到了先帝,先帝预警四境将有战事,命令他当断则断、切莫因国丧期而绑缚手脚,自己在天之灵会保佑他们的,etc;因此,元时授予平章便宜行事之权,见机而动,攻防无罪。

所以后来日食之战是大胜,非但大胜,而且平章和长林军有功无过。在战报传回来的时候,元时就公布了密旨的存在;后来平章回朝,在朝上直接把密旨拿出来了。至于这道旨意怎么躲过前朝颁出去的,反正元时可以学上一世白水的做法吗。这个地方我还没有仔细构思,大概是这个意思。

然后,羽林军是不能换的,元启是要防着的,也不能让他从军,就搞一个基础无害一点的文职给他,拴在眼皮子底下。东境布防是要及早做的,满朝都觉得元时特别的奇怪,跟东海有深仇大恨一样,一即位第一个搞的就是东境布防,什么岳银川啦狄明啦都搞上来。

但是元启这种小强式的存在,还是锲而不舍搞到了布防图,只是因为力有不逮所以没上一世那么仔细;不过这一次,因为大梁东境兵力太强(而且针对可能的突袭做了一些专门的秘密布防),所以东海没占着便宜,输得相当惨烈。然后元启偷布防图的事情也事发,最后被削爵,真的被搞到莱阳去了,算是被软禁和监管吧。

长林王府的结局是大家都好好的结局,萧庭生在结尾的地方还活着,萧平章当然也是,他们头疼的问题是,这俩希望浅雪能在金陵安稳地带孩子,但是浅雪想在甘州营陪着平章&策儿也在甘州营长大。萧平旌追到了林奚。长林王府整体而言,权势威望不如萧歆在时,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下降,一部分特权也被取消。朝中人的解读是元时防备长林王府,所以有文臣攻讦的时候元时都不给他们站街了;但是很明显元时又容不下对长林王府产生实际不利的人,总之是相当矛盾了。

荀白水的结局是一直当着他的首辅,不过他的手伸不到外朝那么远的;荀后的结局是被元时搞去抄经礼佛了;荀飞盏的结局当然是一直一直陪着我们元时啦,就算谁都走了,飞盏也不会走的。

元时会有自己的妻儿,会有一般幸福的生活。

大概是这样。


(二)

搞一个小片段。很久很久以前码的,当年的半夜激情写作,没修改过,可能语无伦次,我现在也懒得再修订了。

“元时,你看看这份折子的批复,有什么问题?”

萧元时接过来,原来是萧庭生对近期向兵部申请,向甘州营调派粮草的奏折。他从头到尾读了一遍,自觉语气也很谦抑诚恳,并无疏漏,只得直起身子,向梁帝一揖:“儿臣愚钝,还请父皇指正。”

梁帝也并未苛责,只是笑着摆了摆手,“无妨无妨,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情。原是你最近才学着批阅奏折的缘故,朕未曾告诉过你,你皇伯父向兵部调粮草马匹枪械之类,只需事后报备,无需解释情由,这是长林王府的特权。你这里头说得倒是客气,其实也就是要以后都走一般军营的报请规程,这倒是给他添麻烦了。”

萧元时叹了口气。着梁帝今日的精神气色,比往日好了许多,倒不如就趁这个机会,将一些话索性讲个明白。

“儿臣确实于朝政还不甚熟悉,还请父皇原谅。”梁帝无奈地笑了笑,元时这孩子,最近越发礼貌拘谨,抬起手正要摆,却听得他朗声补了一句,“但儿臣并不觉得自己的批复有错。”

 

梁帝一怔。

“都退下吧。”

养居殿内的宫人次第而出,将殿门掩上。梁帝蹙着眉,端详着年轻的皇太子。“元时,你到底想对朕说什么?”

萧元时从座位上起身,径直走到殿中,梁帝几案的正前方,深深一拜。

“父皇,儿臣以为这规矩原就不妥。无论皇伯父和父皇之间,如何信任无间,必要的解释交流,并不能以便宜的名义省略;但凡要事,仍应以足够的理据拿到朝堂之上商议,或至少给父皇充分的解释。此前甘州营军需被断,皇伯父自请领兵北境,便只凭一己经验感觉应对朝臣;后来重华郡主之事,皇伯父固执己见,绝对相信平旌哥哥的判断,但也拿不出任何实据,若非拓跋家主退让,只怕父皇一旦听从皇伯父之言一步不让,我大梁便成了仗势欺人了。父皇,长此以往,朝中物议,群臣忌惮,恐非善事。”

梁帝听一句,眉间便蹙得紧一分,到最后,秋水一样柔和的脸,只剩下作为君父的肃杀。“元时,你慎言,那是你皇伯父。再说了,这两件事,你皇伯父也没做错什么,都是小人陷害。若非你皇伯父及时带兵赶到,你平章哥哥此刻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!”

“但若非忌惮长林王府军权声望太过,宋浮何必刻意阻拦军需运输;若非心知父皇对长林王府爱重,重华郡主何必挑平旌哥哥下手?父皇对长林王府偏袒太过,对长林王府也并非福分啊。”

“萧元时!”梁帝霍然起身,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这个儿子,此刻已经是怒极。他说不清楚,这个孩子好像点破了些什么他不愿细想的东西,可无论他愿不愿意想,问题却始终在那里。“朕如何爱重自己的王兄,岂容他人置喙;天底下哪有哥哥受不住弟弟对他好的?我大梁素以仁孝治天下,元时,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刚刚猜度的这些是什么!”

 

萧元时笔直地跪了下去。

他伏地而拜,然后直起身,可是他口中却说:“父皇此言,儿臣更不认同。我大梁,应以法度治天下。”

梁帝气极反笑,“汉时鸿儒董夫子以春秋决狱,可见圣人学问与治国之典并无拮抗,法度当中,不是仁孝大义又是什么?”

萧元时屏息凝神半晌,长长吐出一口气,又作一拜:“父皇,若大梁以仁孝治天下,端肃爷在时又岂会有赤焰之案?”

 

“我也曾有过……崇敬的兄长,倚赖的挚友,景仰的长辈……我也曾身在美梦之中,富足得再无所求。只是这个梦碎得太早,虽然后来曾于破碎的梦境中失而复得,但那终究不是全部,再次得到之后……复又失去了。”

“歆儿……父皇希望你,无论何时,都相信情义千秋,相信风骨长存。那样无论你活到多老都好……你的美梦都不会破碎,直到你也垂垂老矣,这个梦还能和现实一样坚不可摧。”

显光二年,先武靖帝萧景琰病重。

那时候太医都已宣告束手无策,唯有医女出身的皇太后不肯放弃,与皇太子萧歆彻夜守护。有一夜萧景琰忽然醒来,萧歆趴在榻畔,他一向浅眠,听到被褥摩擦的细碎声音,便被惊醒,看见父皇清明的眼神,止不住两行泪落了下来。

萧景琰拿不准自己这是脱了险境,还是回光返照,他用力握住萧歆的手,孩子还未及冠,他的手这样软、这样小。

“歆儿……记得要相信。要相信。”

 

父皇混杂着孤愤、悲凉、疲惫但又无限怀缅的神色,又出现在梁帝脑海。可是阶下的萧元时竟然提赤焰之案……他竟然敢提赤焰之案!梁端肃帝……萧选,在元时的心里,萧选又是个什么样的人?

梁帝只觉思绪繁杂,一口气堵在胸口,他抓起御批的主笔,狠狠朝萧元时掷去。萧元时也不躲,笔砸在他额角,登时起了一个红肿的小包,朱砂沾在脸上,有几滴如血渍般蜿蜒而下。

梁帝一出手就后悔了,待要下去扶,忽然一口气喘得艰难,以袖掩面咳嗽不止;萧元时心里也是登时愧悔,明知父皇身体不好,不该说这些话,待要抢上前去给梁帝顺气,又怕他怒气更甚,越发要咳得停不下来了,只好又老实跪回去。

两人之间不过数步,隔着一方长案,一级玉阶,竟这样僵持着。

 

良久,萧元时再拜,伏地低语。

“父皇……方才,是儿臣失言了。”

“但这些话,儿臣也只对父皇说这一次,出了养居殿的殿门,儿臣不会再提,也不会再想起。父皇常教导儿臣,情义千秋,风骨不改。情义固然珍重,可只有特殊的人,才能缔结情义,若泛泛而谈,情义便没了分量;风骨固然可贵,但能懂得的人,世间寥寥,纵使一脉风骨能代代相传,旁观的人又能懂得几分?世人喜欢歌颂情义,赞叹风骨,可真到决断的时候,相信之人寡,不信之人众,那不信之人,又容不得相信之人。如此,情义风骨,又岂能作为治国重器?”

“儿臣斗胆与父皇议论治国道术,无意僭越谋逆;对皇伯父、对长林王府,也绝无心猜疑忌惮。只是……高树悲风,虽蝉之贞介不能幸存;父皇对皇伯父一心护佑,也不一定能保得长林王府百年太平。还请父皇……三思。”

 

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,梁帝的声音似近似远地响起来。

“……你的脸弄脏了,去偏殿洗洗,就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“朕也累了。”


(三)

小片段之二,东境战事过后。

“朕记得两位将军都尚未成家,不如朕给你们指门亲事吧?”

“皇上,臣要是能有这福分就再好不过,”岳银川大笑着说,“不过狄兄昨日刚刚定下来一桩好姻缘,皇上若要赐婚,就赐这门新鲜热乎的亲事吧。”

“哦?”萧元时好奇心起,“狄将军说说,定下来哪家的姑娘?”

狄明的脸迅速地红了,颇有些腼腆地低下头:“回皇上,是兵部晋尚书家的小姐。”


过了很久,萧元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
“你说……谁家的小姐?”

岳银川和狄明面面相觑,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。

“皇上,是晋久晋尚书家的小姐。”

萧元时像是刚反应过来,蓦地笑开来,“瞧朕这记性,晋尚书可不是有一位疼爱得紧的独女。那是天大的好事呀!”他看上去很欢喜,整个身子都往前倾了。“快跟朕说说,这红线怎么拉上的?莫不是岳将军当了红娘?”

岳银川暗暗松了口气,刚刚仿佛充斥在整个大殿的威压消失了。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。“臣也算半个红娘了。若不是臣拉着狄兄去晋尚书府上拜访,还成不了这桩好事呢!”

狄明的耳朵已经通红了,这完全勾起了岳银川的恶趣味,越发要讲得绘声绘色。“那日我们正要告辞,晋小姐打完马球回来,因为不知道有客人,从大门口就喊着‘阿爹’跑进了书房。我们回过头,她‘呀’地一声就掉头跑了。谁知道我们告辞之后,晋小姐便一板一眼地同晋尚书讲,说自己看上狄兄了,这辈子非嫁不可。这厢狄兄呢,出了尚书府就一路魂不守舍,差点走过家门。陛下您说,这两个人是不是天生一对,就等着看对眼……”


后面的话,其实萧元时没怎么听清。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接的话,大抵是祝福,允诺赐婚,说要赏这对新人奇珍异宝当作贺礼。

他只是自顾自想,原来十五岁的宛娘是这个样子的,喜欢打马球,活泼可爱,被宠得有些没规矩,远不是他认识的沉静的性子。听上去就比后来,一介孤女,又嫁他为后困在深宫,要幸福得多。

那样也很好。萧元时想,虽然没办法再娶她为妻,可狄将军也会待她很好,她当将军夫人,比当皇后自在得多。每个人都很幸福。没什么不好的。


可是他的恪儿,再也没有缘分来到这个世界上了。


(四)

最后最后,真的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等待。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们。

我之后可能也不会有风起长林的产出,请随意取关。无论如何,非常感谢你们。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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